
五星紅旗,我為你自豪
■第六批赴馬里維和警衛分隊快反中隊中隊長 李慶昆
李慶昆帶領隊員進行應急處置突發情況演練。賈春明 攝
這幾天,有一個關于我在馬里維和的視頻在網上特別火,點擊率破億。很多網友留言表達對中國維和軍人的敬意。我非常感謝網友的關心和關注,這是對我們工作的高度肯定。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經歷和當時的情形。
2013年12月,我如愿成為中國第一批赴馬里維和警衛分隊快反中隊副中隊長,踏上馬里的土地。一下飛機,街頭持槍的武裝人員、墻上密布的彈孔、街邊燒毀的汽車就讓我感受到緊張的戰爭氛圍。馬里的滿目瘡痍與國內的繁榮安寧形成強烈對比,身為中國人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我暗下決心:作為中國軍人,一定要讓五星紅旗成為傳播和平友誼的閃亮名片。
2014年5月19日,上千名民眾沖擊聯馬團司令部。我奉命帶隊執行防衛任務。當時示威民眾焚燒輪胎,投擲石塊和燃燒瓶,情緒非常激動。飛石砸在我的頭盔上砰砰作響,有一塊石頭砸中了我,劃破了我的頸部,鮮血頓時滴到防彈衣上。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防線決不能從中國警衛分隊處突破。
3個多小時后,未能沖破營門的人群不甘心地散去。聯馬團東戰區司令部安全官對我們說:“中國維和部隊反應最快、素質最高。哪里飄揚著五星紅旗,哪里就有安全保證。”
2018年5月,我作為第六批赴馬里維和警衛分隊快反中隊中隊長再次來到任務區。當年8月,馬里總統大選,3名聯合國雇員被恐怖分子開槍打傷,生命垂危,來中國維和醫院求救。由于血源不足,我帶隊執行赴機場取血的任務。車輛駛出營區不久,便遇到了兩輛武裝皮卡攔路,于是我下車與對方交涉。
我剛一跳下車,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就齊刷刷地對準了我的胸口,握槍的手指都放在扳機上。當時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但我沒有慌亂,指了指左臂上的五星紅旗和頭盔上的“UN”標志,示意我是中國維和軍人。
這時,一名武裝人員也手指著車后插著的五星紅旗與其他成員耳語,隨后便示意放行。接下來我們把國旗插在車上更顯著的位置,再也沒有被阻擋。當時,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我深知,是五星紅旗給我們帶來了安全,背靠著強大的祖國,我們走在哪里都可以昂首挺胸。執行完任務返回營區,我遠遠地就看到營區上空的五星紅旗,瞬間眼含淚水,自豪感、歸屬感溢滿心頭。
為你歡呼,我為你祝福
■第七批赴馬里維和工兵分隊平面中隊副中隊長 高 嵩
在馬里加奧機場施工期間,高嵩透過鐵絲網遠望營地內的五星紅旗。 雷成棟 攝
每個人的一生中,總會有那么一瞬間,感覺被某種光環籠罩,讓內心充盈,使精神閃光,仿佛尋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這一切之于我,就是佩戴五星紅旗,踏上維和征程的那一刻。曾幾何時,特別向往能夠參加維和任務的我,每每看到新聞里頭戴藍色貝雷帽、佩戴五星紅旗的維和勇士們,就特別想像他們一樣,代表中國軍人去維護世界和平。
一晃5年過去了,我從新兵變成了老兵,但參加維和的夢想依舊。或許因為堅持,維和使命的召喚真的來了,我毫不猶豫地向單位提出申請,很慶幸,組織批準了我!
當穿上印著五星紅旗的作訓服時,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莫大的榮譽感,那是一種代表祖國出征西非的使命感責任感,是一種代表中國軍人亮相世界舞臺的極大自豪感!
走下飛越1.3萬余公里的伊爾-76運輸機的那一刻,熱浪伴著風沙滾滾而來,我意識到,我來到了異國他鄉,來到了遠離故鄉的馬里,一種陌生感讓我悵然若失。這時候,已經第三次來參加維和的一位班長對我說:“排長,想家的話就摸一摸國旗,會好一些。”
時間飛逝,在被聯合國前秘書長潘基文稱為“世界上最危險的維和任務區”的馬里,我至今仍記得從機場乘車前往維和部隊營區的情形,遠遠地看見高高飄揚在空中的五星紅旗時,就像遠離家鄉的游子突然看到了思念的母親一樣,眼里噙著淚水,好想擁抱她。
從此以后,每當我外出執行任務回來,總會遠遠地看著越來越近的五星紅旗,緊繃的神經就會慢慢地放松下來,心中也會逐漸歸于平靜,因為我知道,五星紅旗在哪里,祖國就在哪里。
每天清晨,在馬里朝陽霞光的映照下,五星紅旗格外耀眼;每天傍晚,在馬里落日余暉的籠罩下,五星紅旗分外鮮艷。
我經常會仰望五星紅旗,因為是五星紅旗讓我在馬里的土地上感到踏實,激勵我在危險密布的維和征程中勇往直前。在我心中,五星紅旗是給予我力量的源泉,也是我在維和任務中必將誓死守護的榮耀。
我堅信,五星紅旗之下,正義必勝!信仰必勝!和平必勝!
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
■第七批赴馬里維和工兵分隊裝備助理 卞 龍
在紀念申亮亮烈士儀式上,卞龍(右一)向烈士遺像進獻從駐地帶來的黑土。高嵩 攝
3年前的那一聲巨響,沖擊波將我掀翻在地,恐怖襲擊殘忍地帶走了我的戰友、我的兄弟申亮亮。沖向他的最后那30米,成了我與他之間跨不過去的生死相隔。
因雙側鼓膜穿孔,聯馬團認定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繼續維和,盡管我提交了請愿書,但依然無奈地接受被醫療遣返的事實,第二次維和征程止于開始階段。
離開的時候,全大隊的戰友站在兩側為我們送行,我隔著車窗看著亮亮犧牲的哨位,看著被炸毀的營區,看著一切漸行漸遠,唯有飄揚的五星紅旗依然驕傲而又倔強地屹立在那里。
那一刻,我對自己說:“卞龍,為了和平,為了犧牲的戰友,你一定要再回來!”
回國后,我積極配合治療,努力恢復健康,期待完成未竟的征途。在這期間,我和負傷的戰友一起去了亮亮的家鄉,看望他的父母,叫他們一聲“爸媽”。他們雖然失去了摯愛的兒子,但從此以后,他們仍然有“兒子”值得依靠。
當第七批赴馬里維和的召喚來臨,我到亮亮家里向兩位老人辭行。亮亮的爸爸握著我的手囑咐:“好孩子,你們有軍人的榮譽和責任,爸爸支持你,但一定要平安地回來。”
準備出征前夕,我購買了一批衣物和拖鞋準備帶去送給當地的孩子。我還將一面面小國旗縫在了童裝上,希望那里的孩子能夠記得來自遙遠東方的關愛。
當我再一次來到馬里,工兵分隊營地已搬到加奧聯合國超級營區,車輛駛入營區時,盡管我不知道中國營區在哪個方向,但我一眼就看到了五星紅旗,一種歸屬感、一種莫名的感動,一下子就涌上心頭。
時隔3年后的5月31日,在申亮亮烈士紀念儀式上,我將駐地的黑土敬放在亮亮的遺像前,對著亮亮立下誓言:一定會完成好維和任務。
第七批赴馬里維和任務已過中期,我和戰友們一直堅守在撒哈拉沙漠邊緣捍衛著脆弱的和平。在今年慶祝新中國成立70周年前夕,得知亮亮被授予“人民英雄”國家榮譽稱號時,大家都感動得淚流滿面。
藍盔之夜晚會上,聯馬團東戰區司令讓·呂克·迪耶內稱贊中國維和工兵分隊是“聯馬團工程的擔當”。那天晚上,五星紅旗在燈光下接受著各國維和藍盔的仰視,那天的夜空中有一顆很亮很亮的星在閃爍,我想,那或許是亮亮的在天之靈在微笑。
征程萬里,紅旗飄飄
■第七批赴馬里維和警衛分隊政工干事 孫伯語
中國第7批維和警衛分隊官兵在加奧超級營地14號哨位下面和巨幅五星紅旗合影。
郝平錦 攝
11月18日早晨,星期一,中國第七批赴馬里維和警衛分隊隊員在集合場整齊列隊,參加每周一次的升旗儀式。這是我們部署任務區以來的第26次升國旗。
作為分隊政工干事,我有幸記錄了每一次升降旗的場面,同時,也記錄了任務區惡劣的天氣:在過去近200天里,風沙漫天、熱浪滾滾、蚊蟲肆虐,沙塵暴天氣達到40天以上。
在加奧聯合國超級營區(以下簡稱加奧超營),為了讓五星紅旗每天都能鮮艷干凈,每次升旗的前一天,我們都會組織熨燙國旗,并定期更換國旗。在加奧超營,五星紅旗是最鮮艷的、最整潔的、最醒目的。
中國警衛營區位于加奧超營西南角,與居民區及通往加奧市區的道路僅一墻之隔。在我看來,五星紅旗的每一次升起,既能讓身處海外的我們感受到祖國母親的溫暖,更能讓馬里百姓看到中國力量所在、和平力量所在。
在加奧超營,五星紅旗不僅吸睛,還很吸粉。
柬埔寨排爆連營區與中國警衛營區隔道相望。柬埔寨有一名翻譯官,兩年前在中國進修過,會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她給自己取了一個別致的中國名——金良。
這位喜歡吃中國泡椒鳳爪、喝中國奶茶的姑娘,時常來到中國營區串門,她甚至會用不同顏色的奶油制作五星紅旗蛋糕。聊天中,金良告訴我,她喜歡到中國營區串門,不僅是因為我們的營區非常近,更重要的是中國營區隨處可見的五星紅旗,讓她感到十分親切。
聯馬團東戰區司令部作戰處一位叫亞歷山大的德國軍官,在一次溝通中,他指著繡在我衣服上的國旗,用英文說:“我的兒媳婦也是中國人,我們算是一家人。”前不久,亞歷山大在加奧超營的任務期圓滿結束。離開前,他特意要了一枚五星紅旗臂章留作紀念。
在馬里,中國警衛分隊的210名官兵都是五星紅旗護旗手,我們以自己的方式,將這張閃亮的中國名片傳遞給世界——
當我乘坐裝甲車機動在武裝護衛路上時,沿途的各類檢查站并沒有過多詢問攔阻,因為他們看到了車身上噴印的UN字母,還有迎風招展的五星紅旗。
當我在加奧市教育機構中心進行愛心捐贈時,那些露著潔白牙齒的孩子會迫不及待地幫助抬箱子,因為他們知道,“繡著五星紅旗的維和軍人,經常送來精美的文具和漂亮的衣服。”
走出國門方知祖國強大,歷經戰火倍感責任重大。經歷維和,我才真切地感到,五星紅旗,是“明信片”,是“風采錄”,更是“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