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熊宗榮

一個小孩撒了一泡尿，救了一座城市。這在歐洲，是眾人皆知的故事。這個小孩，就是小英雄于連；這座城市，就是比利時的首都布魯塞爾。

當年，我們到達布魯塞爾的時候，天色已經向晚，夜霧朦朧，細雨霏霏，周身一股涼颼颼的感覺。汽車一直開到了城外的原子球場。一座高高的鋼架塔巍然屹立在茫茫的夜空中。

布魯塞爾老皇宮

這座1958年建立的原子能塔，高102米，重1200噸。鋼架的連接處共有9顆直徑18米的圓球，象征著比利時國家的9個省，也象征著當時歐共體的9個成員國。

比利時是個歷史很長但建國很短的國家。它先后被荷蘭、羅馬帝國、西班牙和法蘭西占領，直到1857年才正式獨立，國家歷史不足200年。由于長時期的殖民統治，所以，這個國家的語言很雜。有法語、荷蘭語、英語和比利時語。城市建筑帶有歐洲的各種風格，沒有形成自己的獨立文化。這個國家人口不多，只有1022萬；面積不大，只有3.05萬平方公里。但它的首都布魯塞爾卻擁有歐共體總部和北大西洋共同組織等上百個國際組織及辦事處。所以，布魯塞爾又有“歐洲首都”和“世界城市”的美稱。

布魯塞爾老皇宮廣場

我們當晚下榻在一家號稱4星級的酒店。這家酒店是我們歐洲之行中住宿規模最大、星級最多的酒店。同時，也是我們此行中遇到麻煩最多的酒店。

當我們辦理了登記手續，領了磁卡奔15樓開門時，那門怎么也打不開。我們又從15樓奔1樓換磁卡，一連換了3次才將門打開。一問左右隔壁，他們也都遇到此類麻煩。

我住的房間在走道的頭上，外面是大陽臺。晚飯后，我和同房間的旅伴閑來無事，便相約到陽臺上散步。到散完步再回走道時，那門怎么也打不開。后來，我們順著陽臺邊上的樓梯，一級級下到一樓，來到大街上。然后再從酒店大門進去，來到房間。后來一打聽，才知道那是逃生門，只能出，不能進。

馬克思恩格斯當年寫《共產黨宣言》的地方（白鶴飛舞的二樓）

第二天清晨，我們吃罷早點提著行李準備上車，但車卻一直出不了發。原來，我們同行的兩位女士的房門又打不開，里面的行李取不出來。找大堂的工作人員，他們去鼓搗了幾下也打不開。更可氣的是，他們走了后便再也不見回來，把我們的人丟在那里不管。我們隨行的幾位男士氣極了，便猛撞那門，終于把門撞開了。但一位男士的眉骨卻受了重傷，血流如注。同行的人用自帶的創可貼貼了一大塊才將血止住。這樣一折騰，害得我們在刺骨的寒風中整整等待了兩個多小時。

導游帶領我們來到皇宮大廣場。大廣場呈長方形，地面一律由小方石塊鋪成。四周是中世紀的古典建筑，將大廣場團團圍住。這里最杰出的建筑是現在的市政廳。這座四層高的古典建筑是由大理石塊和鍍金材料建成。它裝飾有哥特式的花邊，有巴洛克式的山墻和古典式的三角楣。整座建筑顯得古樸典雅，富麗堂皇。這里的一切建筑是舊王朝傳統秩序的象征。

小英雄于連撒尿的地方

這座輝煌建筑的不足之處，是大樓中間高高聳立的主樓尖塔兩側的副樓不相對稱。傳說，在15世紀，此樓的建筑設計師在大樓建成時，發現主樓沒有被準確地放在大樓的中心，他就從90多米高的主樓尖塔上跳下來摔死。其實，這座大樓之所以左右不對稱，是因為它是分三個階段建成的，左副樓建于1402年，右副樓建于1445年，而主樓的尖頂是在1450年建成的。

市政廳對面，是由6座宮殿連在一起的金碧輝煌的大皇宮。各個宮殿均不相同，宮殿門前刻有公爵的肖像，而且各有自己的名字。這些宮殿合在一起，統稱“布拉邦特的公爵門”。

這座廣場在近代史上有兩位著名的人物在此居住過。一位是法國大作家維克多?雨果，他在流亡比利時時曾在此居住，并寫出了《小拿破侖》一書，使這座廣場名聲大振。另一位是共產黨人的老祖宗馬克思，他流亡到比利時時，就住在現在市政廳右側的第一棟。這棟建筑的第二層有幅潔白的白鶴起舞圖，就在白鶴圖右邊的第三副窗戶前，馬克思與恩格斯合寫了《共產黨宣言》這部不朽著作。

離開皇宮大廣場不遠，來到了撒尿小孩的雕像前。原以為，撒尿小孩的雕像高高地聳立在一座大廣場的中央。直到現場才知道，這位“布魯塞爾第一公民”的雕像位于兩條窄街的拐角處。它是一尊身高不足一米的小銅像，赤裸著身子正在撒尿。那尿像小噴泉似的，永久不停地落在一方池子里。

傳說在1619年，西班牙入侵比利時，在布魯塞爾皇宮大廣場的市政廳下安放了大量炸藥，企圖毀掉這座城市。當時，人們正在酣睡中，誰也不知道一場災難即將降臨。黎明時刻，一個叫于連的小男孩起來撒尿。他發現這種情況，便急中生智地將尿撒在正燃燒的導火線上。導火線被澆滅了，整座城市及全城人民得救了。于是，小男孩于連便成了布魯塞爾乃至整個比利時的英雄。

小英雄于連塑像

后來，人民為了紀念這位小英雄，便在大街上雕刻了撒尿小男孩的銅像，成為布魯塞爾的城市標志。不過，小男孩的那一泡尿永遠也撒不完。數百年來，它像一股噴泉日夜不停地噴灑在那方清水池里。有許多虔誠的人們，還用水瓶接住那股清泉回去飲用。

布魯塞爾的冬天太寒冷了。許多外國團體和游人見小于連赤裸著身子，沒日沒夜地站在那里撒尿，擔心凍著了他的身子。于是，便送來了各式各樣的衣服為小于連遮體。據說，有一個中國團體還專門為小于連制作了一套唐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