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法律科技  堅守法律執念”

——在第二屆“全球法律科技黑客松”大賽（武漢賽區）開幕式上的致辭

湖北省律師協會副秘書長、湖北律協網信委主任 宮步坦

尊敬的各位評委嘉賓、參加比賽的選手們、關心法律科技發展的朋友們：

     晚上好！

很榮幸能夠作為本次大賽（武漢賽區）的東道主代表，在此致辭。“全球法律科技黑客松”（Global Legal Hackathon）大賽是由開發人員、設計人員、企業家、特定領域專家共同參與，以盡可能少的規則鼓勵參賽團隊最大程度的協作和創新，在較短時間內創造出一款新的法律服務模式或法律應用產品雛形的比賽，以實現快速開發解決方案、改善全球法律行業的活動愿景。2018年舉行的首屆賽事，共有來自六大洲、40個主辦城市的逾5000名法律科技領域的創業創新者同時參與，足見法律科技全球化的強大市場驅動力。今年中國大陸賽區的比賽在上海和武漢舉行，我們應該特別感謝武漢賽區的主辦方同人法律傳媒付出的巨大努力！因為你們的辛苦組織，成功搭建了今天這個對話、交流和比拼的舞臺，全世界的法律科技從業者和愛好者們才能聽到來自中國武漢的聲音！

網絡信息時代促進了新科技的交流和滲透，很多職業已經或正在消失，法律科技的更新和應用對法律服務行業的顛覆式改變也在不斷上演。湖北省律師協會網絡信息法律專業委員會（簡稱：湖北律協網信委）自成立至今，一直關注和支持法律科技的創新發展，引導和推動本地律師感受網絡信息時代的變革，積極響應法律新科技，推動提高律師行業的信息化水平。為實現這一目標，湖北律協網信委、青年律師工作委員會2019年1月聯合舉辦了“湖北法律技術的創新和應用”研討會。3月，我們還將舉辦“湖北法律科技專題巡講”活動，在座的法律科技人，無論您是參賽團體還是評委嘉賓，我們誠摯邀請您繼續加入3月的巡講活動，讓我們共同把法律科技的福祉推送到每一個偏遠的角落。

我遇到過不少年長律師，他們聊天時流露出對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AI）等法律科技相關詞匯的無視或畏懼，也有直言擔心自己積累多年的律師執業經驗和技能未來被法律工具軟件完全取代。確實，法律行業特別是律師職業正面臨前所未有的沖擊：檢察院、法院已經在使用司法大數據系統輔助起訴和審判，法律知識圖譜與法律檢索網站可以代替律師為咨詢人提供法律知識，合同在線生成及審查工具越來越精細，電腦量刑時隔15年后再次成為行業熱點，電子簽名、時間戳、區塊鏈技術可以在線完成證據保全，“互聯網律師事務所”、“AI打敗頂級律師”之類的行業新聞不斷沖擊眼球，讓人壓力山大。

一名執業律師，需要不間斷地承辦大量案件和各種法律事務，通過經年累月的法律實踐，大量積累執業經驗和技能，努力把自己的法律專業知識、邏輯思維能力、執業技能經驗與文字駕馭能力最大程度地結合好，持續提升對法律的“感覺”——運用法律思維、法律技能、找到法律方法以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這一幅律師成長的素描，浸潤著律師人生的苦辣酸甜，也蘊藏著法律執念。

執念通常解釋為“因執著而產生的不可動搖的念頭”，我最近在《簡書》上讀到一篇短文，說真正的執念也可以是為了堅守某種東西，勇敢地割舍下心中的那些難以割舍的東西。初級律師無疑需要熟練運用法律科技工具特別是法律AI，這能幫助他們成長為更好的律師。對資深律師而言，使用法律AI好像喪失了執業經驗和技能的部分優勢，但有助于他們加快工作速度、節約寶貴時間，幫助他們專注于那些復雜任務，創造更多價值。

我也會遇到不少年輕律師，他們密切關注法律技術可能帶來的跨界發展機遇，以期在傳統的律師成長艱苦淘汰競賽中實現彎道超車，有的勇敢投身法律科技創新、創業實踐。我還見過有的法律科技公司為推銷產品，反復宣揚法律AI已經或將很快取代“人類律師”。

霍金預言AI終將取代人類，Steven Spielberg的每一部Ai作品則都在探討：假如Ai具有自我意識……假如AI具有人性……當代AI無疑具備超強計算能力和記憶能力，并可配置更精巧算法，這終令AlphaGo Master戰勝柯潔。與之類似，法律AI平臺LawGeex在合同審查比賽中戰勝“人類律師”，需要依賴組織方預先設置好的30個法律問題。

法律AI無疑將成為越來越優秀的律師助理，但基于法律職業的特殊性，我始終相信法律AI在形成自我意識、進而感知人性之前，無法徹底取代“人類律師”。在訴訟案件中，律師在開庭時施展渾身解數，口若懸河、旁征博引，在庭后努力撰寫流暢性、專業性、邏輯清晰的辯護詞或代理詞，讓法官愿讀喜讀樂讀，可以說都是為了影響法官的內心確信。又如，當檢察官審查一套形式上“證據確實、充分”的刑事案卷材料，總覺得不能“排除合理懷疑”時，當法官在面對一個“優勢證據”明顯的民事案件時，隱隱感覺涉嫌虛假訴訟時，這都是內心確信的過程。

形成內心確信的外因是長期法律實踐積累的理性經驗法則，內因是法律人心中公平、正義的價值觀念，后者彰顯永恒的人性光輝，這正是“人類法官”、“人類檢察官”、“人類律師”應有且獨有的法律執念。

參加本次比賽的選手們，你們都有擁抱法律科技的決心和行動，即使后天的冠軍只有一個，相信你們一定都能走得更遠！同時應謹記，無論法律科技之花未來多么絢爛，無論它帶來的財富聚集效應多么驚人，無論它引導我們走出法律邊界的誘惑多么強大，都應堅守法律執念！

最后，預祝大家在這次武漢賽區的比賽中收獲滿滿。

謝謝大家。

宮步坦

二〇一九年二月二十二日

（宮步坦，湖北省律師協會副秘書長，湖北律協網信委主任）